第14章

2025-09-20 3306字 3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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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绥把自己的筷子组好,用刚开封的干净餐具为每人夹了一块排骨,低声调节气氛:“要不先吃饭吧,都这么晚了,边吃边说嘛。”

    迟阙低声道了句谢,把奶茶放到一边,语调平和地回答:“林阿姨,今天太晚了,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,明天再搬吧。”

    林薇舒心地笑起来,云绥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未来点了三根蜡。

    虽然心里有所预料,但这件事真正发生,还是让他很生无可恋。

    “另外,还要麻烦您给她带句话。”迟阙突然笑了一声,“什么都不懂的大人就是个累赘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一脸无辜,垂下的睫毛轻轻颤着,仿佛只是随口一说,云绥却听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居然能从这个假面装逼犯的嘴里出来?

    林薇脸色微变。

    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刹那间,迟阙重新扬起一个十分阳光的笑脸,“她一个画家每天忙的四六不着,我就不去增加她的负担了。”

    这可实在不太像是在开玩笑,云绥暗暗腹诽。

    林薇很快调整好自己,面色如常地把这篇揭过:“先吃饭吧,一会儿菜都凉了。”

    返程时仍旧一路无话。

    云绥趴在车窗边握着手机迟疑了几分钟,终于发出消息。

    【随便:一会儿先在凉亭打两把上完分再回家?】

    【chq:行。】

    云绥盯着这个字做了好一阵巨大的思想斗争,还是败给了好奇心。

    【随便:刚才饭桌上你是故意说那句话的对吧?为什么?】

    林女士只会避重就轻地说“小孩子少打听这些,知道那么多干嘛。”

    想知道事实只能问迟阙。

    然而整整五分钟没有任何回应。就在云绥以为他不会回复时,手机嗡嗡震了两声。

    他连忙打开微信:

    【chq:稍等,下车再告诉你。】

    第8章 浅似一下

    景悦山庄的绿化程度很高,物业的服务以“给住户居于花园的体验”为最终目标,每逢夏天满园梧桐柳树,蔷薇栀子。

    一轮弯月低低地压在柳树枝梢,橙红的火烧云在渐渐铺开的深蓝夜色里安静地收敛。

    云绥跟在迟阙身后走了一阵,终于忍不住挡在他面前质问:“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?”

    他直视着面前人深沉的眼睛,一字一句问:“你说的“什么都不懂的大人就是累赘”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迟阙停下脚步定定地注视着他:“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?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和讽刺。

    云绥被他问得一愣

    “那看来不重要。”迟阙挑了挑嘴角,“不重要的事打听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正打算绕过去,却被面前人抓住胳膊。

    “不重要就不能问吗?”云绥扳着他的手臂反问,“你和我妈聊了个莫名其妙的天就搬来我家了,我不可以询问原因吗?”

    “你也可以说服阿姨放弃计划。”迟阙无谓地笑了一声,“我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云绥气结,“我只是好奇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奇?你对别人的隐私追根问底,穷追不舍也叫好奇?”迟阙蛮横地打断他质问。

    晚霞的颜色落进他的眸中,流光溢彩的橙红明明该是温暖的,但他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,平静得发冷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太对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觉得我不对劲,还是为了满足你的窥私欲?”

    迟阙的语气十分冷淡,带着隐秘的威压:“还是说逼迫死对头暴露软肋会让你有心理凌虐的快感?”

    他微微低头,像锁定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眯眼睛,面无表情地问:“云绥同学,好奇心这么没有下限吗?”

    换个人可能就直接闭嘴或者转移话题,甚至当场败下阵求原谅了。

    云绥却冷笑一声,不退反进。

    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小,几乎脸贴脸,迟阙能从云绥眼中清晰得看见自己的倒影。

    云绥抓住他的书包带子用力一扯,嘴角扬起一个弧度:“心理施压我,就你?”

    迟阙上身轻轻摇晃,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,握住云绥的肩膀冷冷道: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面前的人很给面子地停下来。

    迟阙迟疑着缓缓收手,下一秒,云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。

    “刚才对谁大小声呢!”他微微眯眼紧盯着迟阙被一丝慌乱惊扰的眸子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看你今天累的一副衰样,谁有那闲工夫关心你!好好说话在你那里判几年啊!”

    他松开迟阙的衣领,甩了甩手腕,语气和缓了一点:“这一晚上蔫得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,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迟阙在原地愣了几秒,理了理凌乱的领口,低声嘟囔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云绥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麻烦解释一下。”

    迟阙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怪异。

    硬要说的话,像是恼怒怨恨中又掺杂了一点尴尬和无奈。

    云绥:“???”

    这是扮演调色盘呢?

    “嗯……你可以理解为,我想气她。”迟阙别开脸,似乎有些难为情。

    “我是故意说给她听得,就是想让她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云绥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。